我获《乡官》之后,如饥似渴的拜读,两日嗜阅即毕,那乡镇干部的困惑、故事情节、人物命运、铺垫、创新、结构、主题、文字功夫、历历在目。如睹冰雕玉壶,光彩夺目,如仰清辰之星,稀而闪烁,如入金谷之园,寻获至宝。
振亮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之训,虽未至乡镇工作,却在乡镇采访和与乡镇干部接触中,将点点滴滴,写于笔端,铭记心头,拾零聚全,编织成了一个个鲜活的故事,将湘南区域之风土人情,乡土语言,镶于作品之中,用以刻画人物个性,犹如味精调香汤,更为可口。《乡官》闪亮登场,无疑是嘉禾流芳百世的又一经典力作,是嘉禾文化领域幸之又幸之事!
振亮的《乡官》比《第一次穿越台湾海峡》和《追梦之旅》又大获长进。妙哉!嘉禾继古华、肖克、肖建国之后,振亮逐渐成熟、知名之乡土文学作家,如雨后春笋,在孕育良久之后,又率先破土而出。
当代嘉禾人民生活在改革开放火热生活之中,在市场经济大潮中弄潮。近朱者赤。受近在咫尺,看可见,摸可着的振亮影响,许多文人贤士,正从不同的角度收集着白衣天使、铸都故事、民歌悠悠、煤海赞歌、金叶飘香、外出淘金等众多的素材,跃跃欲试,一花独秀不是春,也许时日不久,嘉禾这方水土上,将有一、二、三......部长篇应运而出。
我与振亮接触较多,合写过作品、新闻,算是文朋挚友。不为别的,只为振亮将来的作品循序渐进,早获矛盾文学奖,也为这片古老神奇又生机勃勃的黄土地上“嘉禾作家群”的早日出现,班门弄斧,提些己见,以资参考。
一、主线、矛盾冲突不够
方侠升至乡长不算慢,为何升党委书记要8年之久?现实情况是:不升也已调入其它乡镇或机关,除“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外,还有上级、下级、同事、河东河西、组织考察等人际关系因素。有计划生育、洪灾、非典、煤矿事故、社会治安、高考拆迁、交通事故、森林火灾、男女关系暴露等偶然事件。嘉禾有丰富的素材,问责或对或错,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信手可得,但作者未采用,读后有矛盾冲突单一不连线,且不激烈之感,石燕乡党政内部太“团结”,应避免落入平淡。
二、场景描写简单无特色,前后要照应
如“三面山高峰奇,一面是悠悠的春陵水”,两句下来,场景狭小,开场石燕乡的描写,不够两行字,没有古华“吊角楼”那样印象深刻,导致旅游收入过亿的场景特色。与后面的烤烟大乡如:普满寿竹洞那样的场景不符,与后面要搞大开发的地势要求不符,若有编剧下来,怎样去找有发展的场景原型?著名作曲家王佑贵在嘉禾坦坪石富冲实习时,我见他常常望着南岭远眺:站在广阔的平原,眺望绵绵群山,伴嫁歌声四起,回荡田野耳边。这种场境,使他吸取了嘉禾民歌的营养,谱出了处女作《啊,南岭》,并谱出了《春天的故事》。若将此景加上悠悠的春陵溪,从乡野田畴中纵穿而过,南岭奇峰的清流,与春陵溪上游之水,汇聚盘江水库,从伴山腰上,飞流直下,灌溉着石燕乡数万亩良田,这种场景就会前后照应。
三、与医学常识不符
“只见儿子正躺在病床上,一边供着氧,一边由一位男医生做着胸部人工呼吸”,作者用意是,口对口人工呼吸和心跳已停止的胸外心脏按压,进行心肺复苏,这种情况抢救很难成功。往往是溺水、严重外伤、电灼、青霉素过敏性休克、猝死,或原已病入膏肓等才会出现,若是这样,他儿子的病就好得太快了。当可设计成“高热惊厥”,即危重、又可抢救过来才妥。
四、中秋月下尝“禁果”不细腻
20年前离开的外地的女同学,怎知方侠的号码而发短信?
方侠与叶玉娟上了的士车,不避司机,没交待耳语,怎么能大谈两人偷情的话。与叶玉娟的性过程,缺乏场景,性生理、性心理、性感受、体态、体肤、体液等细腻的描写,有草草收场之感,不象贾平凹的《废都》和《少女之心》、《苦菜花》等看了有使人液下龟翘的性冲动。
五、甲鱼咬伤,小题大作
甲鱼咬伤,伤势不重,伤在局部,常人不需住院,更何况大忙人乡长,且关手机一周,与政策规定和事实不符。
六、群众投诉,乡长被“双规”,有失精准,大有文章可做
这投诉不能用“群众”之词,它是极少数人,后面方侠有“我是骂那些狗屌出的”之话,更不适合用“群众投诉”,打击大片。告的原因不能服人,除非是送礼过程中有中饱私囊等行为。
纪委办案人员,违反规定,逼供行刑,手段特多,常有发生;社会在讨论公、检、法,有人监督,纪委谁来监督?现在的共产党员,不如解放前的地下党员坚强,一逼就“招供叛变”,正直人被诬告进去,有到了“渣宰洞”、“白公馆”的感觉,大有故事可展开。
方侠进去是“调查”,不应是“双规”,审问人员提醒他“上次去省里不是送礼是干什么”,说明早知道内情,当方侠供出送礼对象是省部门领导后,审问人员哑然了,似有矛盾,“还请原谅”也不对,即使送礼省领导,不做组织、法律处理,也应批评教育、写检讨,否则有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嫌。
七、植物学知识用得稀少,美食推介不足
如古华笔下的“五爪辣”,形象地刻画了黎满庚老婆的泼辣形象,在湘南的植物相当丰富,该可体现在作品当中,嘉禾美食推介也不够,如古华笔下的米豆腐和“一家炖狗肉,满街闻香气”就很棒。
八、不敢揭摆腐败问题
纪检工作会上,点出了征兵工作的腐败,“县人武部长低着头,铁青着脸”,单可用一章节深究,组织腐败问题更没敢揭,在李大伦、曾锦春、掌握这么多年的湘南区域,有大量的事例摆着,还有什么不敢揭的?揭了,更可揭示政治体制改革的重要性,必然性,紧迫性。
九、悬念不悬
由于矛盾冲突不激烈,方侠最后提拔为党委书记,对他的命运没什么悬念,好似他当党委书记和当乡长差不多,都是干这些事了。不如《渴望》,亿万观众希望编剧把刘惠芳的腿“治好”,重新站起来,读者对《乡官》似没有写续篇,姊妹篇的“牵挂”。
十、视野要宽,以小喻大
如伤痕文学,早期矛盾文学奖获得者李国文的《冬天里的春天》,隐喻冬天是寒冷的,但与人民的利益在一起,则是温暖的,把党比为鱼,把人民比作水,水没有鱼则照样的流,鱼没有水则活不成,是群众观点的升华。
莫应丰的《将军吟》,以将军被打倒后的呻吟,喻整个国家和民族在呻吟。
李准的《黄河东流去》,以日本侵略中国,蒋介石炸开黄河的花园口,欲以水代兵淹日本鬼子、几十个县人民被淹的历史事件,写七户人家的逃难史,喻中华民族的苦难史。
那么《乡官》喻了什么?现在国家强盛没有苦难,政治清明没有伤痕,生活富裕没有饥饿,该抓什么主题?
笔者不才,讲了这些,确切地说是鸡蛋里挑骨头,也许在他人看来,挑到的仍是蛋黄,吆喝了几句,欲炒热《乡官》,见仁见智,褒我贬我随便罢了!
来源:嘉禾网
作者:廖远飞
编辑:邓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