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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岁月背后的感动

来源:嘉禾网 作者:廖淑珍 编辑:邓和明 2012-03-02 14:4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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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的安逸给了我充足的时间去看书,无心插柳柳成阴,阅读便成了最大的爱好。大学时代,书成了我生活的主食,而曾纠人心弦的感动却杳然远之。我不再为《家》里鸣凤不公的命运,痛恨觉慧不明事理的袖手旁观;不再因为欣赏林黛玉才情超群脱俗,怜悯其性格缺陷而一遍一遍地背诵《葬花吟》,寄托强烈的哀思。细细想来,那时自己太幼稚太小儿科。现在,即便小说文字怎么出神入化,人物怎么栩栩如生,情节怎样扣人心弦,我也只是摘抄精彩部分,然后笑而忘之。

  然而人毕竟是情感动物,总会情不自禁地冲破理智的牢笼。我再一次沉浸于幽幽的联想中,因为阅读《致无尽岁月》。它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没有值得顶礼膜拜的英雄,没有能让我们笑纳的大手笔。阅读它,有如随意乘坐一只古木兰舟,沿着岁月溯流而上,观光两岸的风景,感受普通人的生活流程。随意地浏览时,读者心中的悠悠感动,如陈酿般历久弥香。《致无尽岁月》里,池莉以散文笔调,讲述一个用时光积淀而成的生活故事。也许,它只是池莉人生历程的投影,不登大雅之堂,不能惊天地泣鬼神。然而,时光如白驹过隙,若即若离的情感持续了漫长岁月,却仍然矍烁闪耀,新鲜如当年。这是何等难能可贵!时间可以摧毁固若坚金的东西,也可以造就意外的事实。事实的背后,便是人的惊喜,便是悠悠的感动。

  《致无尽岁月》有明显的自述色彩,池莉将自己的亲身体验,融合人生岁月的感悟,辅以隽永优美的文笔,而使之富有情感打击力。韩少功说,人生阅历是优秀小说的基础,文字是恰如其分的装饰,情感和体悟是不露形迹的灵魂。《致无尽岁月》篇首提及储藏室,这种感悟因作者多年历练而与众不同。小说这样写着:“储藏室存放的都是故事和历史,不是那些充满噪声的史书。它所有的东西看似凌乱与随意,却告诉我们什么才可叫做出世和潇洒,而到处积淀的灰尘,那才是真正的沧桑……它酷似明朝的瓷器和最好的音乐,没有噪光噪气,是那么温润,柔和,宁静,悠远。”细读文字后,我隐隐地懂得了池莉那种不浮躁,不喧哗,大隐隐于世的心境。一个人名声煊赫,赞誉雪飞而能保持平静若水冷静若冷的姿态,这是何等难能可贵。这种高风亮节,不仅得益于天赋禀性,更需宠辱不惊,去留无意,行到水穷,坐看云起的心境修养。

  池莉小说柔情似水,体悟丰盈,其都市小说独树一帜于女作家作品中。相对于萧红小说里对生活的忧郁悲凄,池莉小说展现了女性对生活的从容淡定;相对于张爱玲小说暗伏潜流的冷艳,池莉小说展现了溢于言表的浓情;相对于丁玲小说朴素简约的厚重,池莉小说展现了信马由缰的浪漫。当然,小说不外乎反映时代的侧面、横断面。它的内质总离不开时代氛围。池莉小说,多写普通人的生活,写小人物的喜怒忧乐,描述追求平凡中的幸福这种种现代价值观念。这也是我多次拜读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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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廖淑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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