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偏巧作弄我,我的单位新居,左右邻居都是我的老同事,一个富得全身流油、一个穷得全身没有二两肉,富的像笑弥勒佛,穷的像呆头鸡。两人本是好朋友,现在富人出进经过穷人门口总是捂住嘴巴;穷人从不去富人门前,把我门口当作雷池,不敢越过一步。
穷人是下岗职工,在家吃了饭就去田间干活。富人单位领导,下了班就去酒家。不是别人请他就是他请别人,吃多少由公家买单。天天都是醉醺醺的,好烟从不离手。回家手里还要提上几包,给家中的狼狗品尝。狗吃剩的就丢在穷人门口的垃圾桶里。
一天我从外地出差回来,看见富人揪住穷人大骂着,说穷人偷了他家的钱,穷人说没有偷,两人在我门口几争吵不休。
富人不是笑弥佛了,瞪眼歪脖地指着穷人说:你说你从不偷东西,连我三餐丢出来的狗食都偷吃光。
我告诉富人,穷人设有吃过你丢掉的食物,你三餐将残食丢在他门口,他还帮倒三次垃圾。
富人笑脸对我说:不关你的事,现在是讲他到我家偷了一百元钱。
穷人说:你家里有狗,我连你门口都不敢去。
富人说:我放在家里的钱到那里去了!你拿了就拿了,不承认我就要派出所来破案。
第二天,穷人到我这里借了一百元,了结了案。穷人对我说:钱是小事,名气是大事,我这里有卖小菜的定期存款两千元,你去取出来,还你这一百元,剩下的捐献给灾区。
我正想问他捐到那个灾区,然而穷人唉声叹气地走进了房子,关上了门。
穷人上午没有吃饭,下午也没有露过脸,半下午时我去叫门也没人认。我查觉不对,撬开门进去一看,发现穷人穿看新衣,戴着帽子躺在床上,身边放着遗书。
我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
穷人看到我也大吃一惊,连忙抄起床头的农药瓶。
我抢过农药瓶。穷人流着泪对我说:我无脸见人了!已写好了遗书,以死来表明我的清白。刚才洗了澡,穿上过年才穿的新解放装,喝了半瓶农药躺在床上等死。我要死得干净,谁知只是让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我把剩下的半瓶喝光,……你进来时我还想喝,可是瓶里没有了。的确想死都死不了。
我端来一杯水,安慰着他,告诉他,总有一天会真像大白的。
富人得知穷人为一百元服毒自杀吃到假农药时,恐慌得心口疼痛起来,躺在家里休息。
富人包养的二奶奶,打来了电话说:你这个死鬼,前天我在你屋里拿了一百元,你就不来亲我了?
富人大吃一惊地说:钱是你偷……不,我的心肝,我放着两千元,你怎么只拿走一百元?
富人确实病了。他去省里住院检查,医生询问他的生活习惯后,说他吃地沟油、假烟酒、美味烧烤太多,得了癌症,病灶在大动脉边,不能动手术。
老天爷的确在恶作剧,吃毒药等死的没有死;吃美味佳宴想活的,却在等死了。
作者:雷晋副
编辑:邓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