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与北外女大学生的哲学对话

来源:嘉禾网 作者:曹乙龙 编辑:邓和明 2015-09-21 09:58:43
时刻新闻
—分享—

  北外——即北京外国语大学,这学园小而又不小,学园这边一半、对面一半,外来的研究生和大学生频频出没北外,我算是外来的研究生,但是,我不是外国来的,如此看来,北外这个小地方,有许多国家的研究生和大学生在这里解释各国的思想,传播文化。北外因此就是世界,世界就在北外。

  我这个外来的研究生和外国来的研究生一样怀着孕育新鲜思想、寻解人类最普世的根本性的困难问题的纯粹的理想,我到北外寻访过了研究世界文学的老师,一位研究德语文学的老师写了张有几个邮箱号码的小纸条给我,我就再没去外国文学所了,(他们叫他们的世界文学所为外国文学研究所),此后,我就是去北外的“中文学院”去吃和这里学生一样的饭菜。

  本想到北外吃点饭,无意却和北外女生谈起了犬儒主义和外国哲学,我买了很少的饭菜,找到的是个很安静的座位,谁知,对面有个十八、二十岁的女生要跟我说话,才略有交谈,我们就找到了一个外国哲学的话题,由此就说了下去,我吃到最后的饭菜最后都被冬天的风吹凉了。

  北外的女生很快活,很烂漫,她们大姑娘竟然有闲情研究各种异域的东西,我每天为工作挣钱而劳累奔走,我非常惊讶她要跟我说起外国哲学,而且,她还对傲然自行于世的犬儒主义极感兴趣。简短的几句谈话,她就知晓了我正在研究外国哲学,于是,兴致勃勃地问起了我对犬儒主义的看法。

  她先对犬儒主义哲学家的那些特别的行为进行了描述,她说有哲学家住在街上,好像动物一样生活活动,但是,她不记得那个哲学家的全名,于是问我哲学家的名字。

  可惜的是,我也不记得这个人的全名,我跟她说:“你描述的这种情况应该是犬儒主义的哲学行为,这些哲学家的名字特别长,而且用的字很生僻,我不记得那些名字,他们率性而为,放任自己和动物一样自然地活动,不太讲卫生,不用杯子,拿手捧水喝。”

  饶为有趣的是,这个女生说的就是这种哲学活动,甚至,她还告诉我,她和她一些同学正在搞一个活动,这个活动就是研究群儒主义哲学。这次活动对她们来说似乎特别有意思,而且呢,群儒主义哲学本身就是一些特别奇怪而极有意思的活动。

  虽然我们在讨论外国哲学,但是,我没忘记告诉她中国也有这样一群哲学家,我告诉对面这位女生,中国古代魏晋名士也是这样做的,后人形容魏晋名士梗慨任气,对世俗礼教不屑一顾,这群哲人或者说文人,甚至散发裸体,穷哭长啸,不避男女之嫌,所有哲学都是一种思想,这两种哲学却更像是一种体验哲学。我的意思是,这两种哲学可以体验到。

  我发现,这位北外女生似乎觉得外国哲学更有趣,我在谈到魏晋玄学的时候顺便讲了讲中国哲学的状况,我看到的中国哲学虽然不够体系化和专业化,但是毕竟是另一种独特的哲学思想,哪怕中国哲学没有发达而形式化的逻辑学,代代创新并勇猛革新的思潮流派,严格自省和中立的伦理学批判,我们没有太多地谈这些古老的内容。

  谈话不太久,她就想到了哲学本身的问题,她不清楚研究哲学是在干什么?

  哲学有亚里士多德的定义,有黑格尔的各种定义和比喻,但是,在北外的饭桌上,我下意识撇开了他们各人的定义,只是简单地谈论了一下研究哲学的人是想干什么?我说,哲学家主要想知道如下问题:真理的问题、伦理的问题、存在的问题,详细的解释是:哲学家想确定真理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确实是真的,为什么是真的?道德事实是一种什么现象,世界上有无真正的道德?存在是一种什么事件,在人这里有何意义?

  这是欧洲哲学家和美国哲学家喜欢做的事,由于她对外国哲学怀有好奇和兴趣,所以,我一边吃饭,一边跟她介绍哲学家对真理、伦理、存在几种东西探索的一些结果。我想,北外的大学生大多精通一种或几种外语,应该都会出国去体验异域文化,她接触西方的智慧也许是迟早的事。因此不觉之间说下去了,而且,还说了蛮多。

  我对女孩介绍说,很多西方最优秀的哲学家们都热爱怀疑,甚至有怀疑论倾向,剑桥大哲学家罗素就曾有过不可知论的观念,他因为回答别人“这个世界是否有确定无疑的真理”这类的问题时只说了“也许有”,而影响他竞选国会议员,休谟明确地怀疑因果规律和外部世界,康德在探索哲学的时候一定要先怀疑和批判一下人类的理性,所以,有的哲学家认为知识的基础并不绝对可靠,有的哲学家甚至根本不相信有绝对客观的真理。而对于本身包含更多主观色彩的伦理判断,哲学家们就更不能完全解决他们的基础问题,有的学派以中立客观的科学主义的理由断言伦理学根本不存在,我即兴而讲,纷争不休的存在问题我几乎没去提它了。

  当然,我现在不会这样谈这些世界性的困难话题了,为了说明哲学家们探索真理问题的方法,我不得不把西方的逻辑学争论引出来,亚里士多德、笛卡尔、培根等把人们追求真理时所依靠的方法总结为演绎推理和归纳推理,这些推理方法在最严格的哲学家眼里事实还存在第一原则的可靠性和归纳不完全以及其它技术性的、过程上的推理问题,相信其中一种推理求知方法的哲学家们互相揭露和攻击对方赞成的逻辑推理方法,互中要害,以致于变成了这样一回事,西方哲学的研究没有最终答案,西方哲学就是对话,就是创新。

  这位年少的女生在问哲学本身的问题的时候或许也是在问:研究哲学有什么用处?

  我很认真地回答她,想消除她的困惑和疑虑,我自己的当时的想法是这样的,很多外国哲学家就是文学家,哲学家写的文学作品在思想境界上、在内容上和平常人写的文学作品根本无法两相比较,哲学家的文学作品拥有最为成熟、最为深刻、最为终极的内容和意义。我还特别提到一个事实,西方哲学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甚至有两位数,罗素、萨特、柏格森、加缪、等等,甚至,TS艾略特在哈佛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也是研究哲学,对于一些西方哲学家来说,拿诺贝尔文学奖就在谈笑之间,像萨特这样的哲学家,甚至对诺贝尔文学奖不以为然。而且,外国哲学还训练人的思维。

  说完这些话,我们又转到了文学上的一些闲话,我们共同的意见都是对中国现在的文学很失望,中国现在的文学几乎不值得我们一谈。

  饭菜已凉,我们的交谈早就应该结束,和有文化的姑娘交谈甚是一件快事,由于我们谈外国智慧非常有趣,北外姑娘最后还给我画了张如何去曹雪芹故居的路线图,助我找到和我同姓的曹雪芹的故居,可惜的是,曹雪芹的真故居到底在哪纷争不定,恐怕去了也是白去,但是,我还是收好了这张路线图,我以后,可能还要去北外吃饭。那里,外国青年在屋子里来来去去,但是,外国青年好像并不在那学院吃饭。

来源:嘉禾网

作者:曹乙龙

编辑:邓和明

阅读下一篇

返回嘉禾网首页